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語堂先生

Sapere aude
Mar 15, 202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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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語堂

我的一位朋友有一習慣,每次他遊臺北,都會到陽明山的林語堂故居參觀。有次,我經過腓德烈大街(Friedrichstraße)的書店,看見書店陳列著新版《生活的藝術》(The Importance of Living),立時想起這位朋友。林語堂的書我看過不多,不過卻對他的中英文造詣佩服至極。有一段時間,我甚至看他的書來改善英文。在德國的公立圖書館中國文學一欄中,不時都看到林語堂的著作德譯本,我拿起手讀幾頁,好奇德文的翻譯會是如何。

2012年大學的暑假,我用兼職賺來的錢,訂了一張往臺北的機票,在西門町萬事達旅店訂了房間。一個人去旅行,很想離開熟悉的環境一會兒。我是偶爾在旅遊書上得知,林語堂的故居在陽明山。在臺灣故宮博物館出來後,在巴士站問路,召了一輛的士,吩咐司機載我到故居。司機是廣東人,下車後,他還告訴我回程時,可以乘公共汽車回去。故居展出林語堂的生前日用品、手稿、煙斗,還有他發明的中文打字機等等。書櫃都是他的作品與藏書,還有牆上掛著他與錢穆在香港宋王臺的合照。故居的後花園,便是林語堂長眠之地。我走到墓前憑弔,默而不語。離開踏出門口,一陣涼風徐來。

林語堂在著作中,少有談論私事。耄耋之年的自傳中,講得也相當簡潔。蘇格蘭的哲學家大衛.休謨(David Hume)在自己簡短的傳記中提到,人談論自己時,難免帶著虛榮心,因此不宜長篇大論。我想,林語堂大概也是如此。

林語堂出生在福建1895年10月10日,在家中排行第五,按族譜命名為和樂。17歲時,入讀上海英文學校聖約翰大學(Saint John’s University),改名為玉堂。在學期間,已展露對語言的天分,兩年後更以英文發表第一篇作品。畢業後,他往北京清華大學教授英語,鑽研中國古典文學、語言學。25歲獲半官費往美國哈佛大學比較文學研究院留學,翌年官費卻無故取消,幸得胡適慷慨解囊。

不過,在哈佛讀完一年後,因經費不足,申請往法國為華工服務,從事平民教育。幸好的是,因為在聖約翰大學成績優越,系主任要求他去德國耶拿(Jena)補修一門莎士比亞的戲劇,不必上課,即可獲得碩士學位。根據自傳的透露,在耶拿的期間,他和妻子過得很快樂。雖然在德國的日子很自由,不過仍照舊苦讀,因為是出乎本心求學。在耶拿城,他被周圍古老的城市建築、衣著、語言等吸引。耶拿城是歌德(Goethe)與席勒(Schiller)的故鄉,林語堂去看過歌德的房子與他收藏的標本,想起歌德的詩句。他直言深受《少年維特的煩惱》(Die Leiden des jungen Werthers)與《詩與真理》(Dichtung und Wahrheit)的影響。一個學期後,林語堂與妻子轉到萊比錫大學(Universität Leipzig),攻讀語言學博士。不過,在法國打工儲下的錢快要用盡,被迫要變賣妻子的首飾,換取日用之資。

1921年,因為妻子臨盆在即,經費更漸不支,不得不回國分娩,迫使他在大熱天時為博士考試大忙特忙。終於以論文《古代漢語語音學》(Zur altchinesischen Lautlehre)獲得博士學位。博士考試完後,與妻子到市政廳的食堂吃午飯慶祝,即晚便離開萊比錫,遊歷意大利諸城後回國。幾經波折與財困,終學成歸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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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ritten by Sapere aude

雅歷。寡言,文章字句屬戲言。喜歡讀哲學,寫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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