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州行紀

光州日報

518民主墓園

德國記者Jürgen Hinzpeter的紀念碑

韓江(한강)的小說《少年來了》(소년이온다)訴說韓國518光州民主運動一段慘痛的歷史。小說沒有誇張的修辭，如實的筆觸，簡約寧靜之中隱藏著種種的不安與殘忍。韓江的小說一向擅於刻畫人性的幽暗面。1970年，她在光州出生，十歲時舉家搬遷到漢城(即今首爾)。離開後不久，便發生光州屠城。

韓國在民主化後，肯定光州人對民主運動的重要貢獻。光州事件已經過去了四十一年，卻並不表示兇手都已得到法律制裁，逍遙法外者，仍有人在。韓江在小說中寫道：「有些記憶是時間治癒不了的傷痛，不會因為事隔多年而變得模糊或者遺忘，弔詭的是，時間越久反而只會剩下那些痛苦記憶，對其他回憶則逐漸麻木。世界變得越來越黑暗，就像電燈泡一顆一顆壞掉一樣。」

人類的歷史彷彿就是遵從弱肉強食的定律，本質其實是殘忍的。

「我們只是活在有尊嚴的錯覺裡，隨時都有可能變成一文不值的東西，變成蟲子、野獸、膿瘡、屍水、肉塊，是嗎？羞辱、迫害、謀殺，那些都是歷史早已證明的人類本質，對吧？」

這與我們對韓國的印象似乎相去甚遠，不是嗎？

香港人一般去韓國旅行，不外乎都是吃喝玩樂，少有留意當地五光十色背後的歷史。2019年香港的夏天，大概都令每人難以忘懷。內子是韓國人，2019年夏，我們從柏林泰格爾機場往芬蘭赫爾辛基，轉機到香港。在港逗短短留了一星期，便再飛往首爾。與內子家人見過面後，我們出發經群山市(군산시)，再往光州廣域市(광주광역시)，看看這個較為「冷門」的韓國城市。到達光州已經是黃昏，黃昏映照這座仍然活力十足城市。我們走進一間平民餐廳，吃了一碗牛肉湯飯，嘗嘗地道泡菜，感受店主的熱情招待。我們的…